第3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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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這個答案，顧嵐心裏咯噔一下。
她忍不住回覆：“你不怕我砸你場子嗎？”
秦修然爺爺的宴會，應該是各種名流精英雲集，這種場合，她過去就宛如一個包子混進了一群蛋糕裏，格格不入，還容易竄味。
但秦修然顯然對她的實力不太了解，極其狂妄，甚至帶了幾分真心實意回了句：“那就砸。”
顧嵐一時有些無語，但又有幾分隱約的安心和感動。
原本覺得和秦修然在一起應該很拘謹，但看見“那就砸”三個字，她竟然品出了幾分霸總的寵溺。
哦，這就是做被寵愛的人的感覺嗎？
顧嵐忍不住湊上漆黑的屏幕，欣賞著屏幕裏帥氣的自己，擡手撥開一縷懸在額頭的秀發，感覺到一陣自信。
帥氣的人，總有人愛。
霸總也不例外。
“別看了。”
顧嵐還沒欣賞夠自己，一沓文件就扔到了她面前，簡言從她身後走過，無情提醒：“趕緊開機幹活兒，不然再扣你200。”
這話讓顧嵐深吸了一口氣，很想轉頭問她，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什麽身價，一天兩百兩百的扣，她以為她會在意嗎？
她只會生氣！非常生氣！
生氣到馬上開機。
想到200在一個月工資所占據的分量，顧嵐深吸一口氣，拿起文件，開始幹活。
下午五點半，顧嵐完成了直播時長，就坐在座位上開始搜索送給中老年的禮物。
雖然秦修然說陶然會幫她準備禮物，但頭一次見長輩，尤其是生日這種場合，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準備點禮物，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。
像秦修文爺爺這種人，有錢有權有勢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？
普通的東西送出去肯定看不上，那能比的就只有心意，發揮奇思妙想，充分開動自己的想象力。
最好是親手做的……
還要搶眼一點，不能讓人比下去……
還要符合主題，充滿關懷……
顧嵐想了許久，看了一眼今天主推的玩具，是一個縷空投影球。
投影求旁邊，一個學人說話的仙人掌正呆呆傻傻看著她。
有了！
顧嵐靈機一動，決定親自做一個縷空投影球，再錄一段祝福語音，讓這個縷空投影球滾動播放給秦建清拍馬屁的橫幅。
創新！
心意！
體面！
統統都有了！
想到所有人看到禮物，開始誇讚她的場景，她有些不好意思捂住嘴。
尤其是秦修然。
顧嵐一想到秦修然感受到她的認真時感動的樣子，差點笑出聲來。
讓秦修然知道她也是一個重情重義、投桃報李的人，也算是一種積極的自我展示。
她知道秦修然對他不錯，這個生日宴會，她一定幫他把場子找回來！
有了目標，她開始搜索方案，一個可以滾動播放投影橫幅、還能錄制語音祝福的球體，還要充滿科技感……
她認認真真研究著制作方案，沒多久，就收到了秦修然電話。
秦修然聲音漫不經心：“下樓，我在公司門口。”
“好嘞！”
顧嵐關上電腦，拿著包就往外走。
同事看她離開，有些奇怪：“嵐嵐，這麽早就走啊？不掙夜宵補貼了？”
“我男朋友來接我。”顧嵐提高了聲音，大步邁出公司，“再見了單身的朋友們！”
聽到這話，整個公司的人都是一楞。
片刻後，所有人都沖向窗戶，眼睜睜看著顧嵐大步邁上了一輛黑色轎跑。
顧嵐知道同事們都在看自己，她特意搖下車窗，故作瀟灑抹了一把頭發，充分展示了一位剛剛戀愛人士的“揚眉吐氣”“意氣風發”。
旁邊秦修然漠然看著她，等車拐彎上了大路，顧嵐搖上車窗，他終於開口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“哦，”顧嵐轉頭高興回覆，“人嘛，總有點高光時刻。”
秦修然聽不懂，顧嵐趕緊轉移話題：“咱們現在去哪兒？”
“去醫院。”
秦修然沒有多想，反正他經常聽不懂顧嵐的話，和顧嵐解釋：“拿藥，再學習一套強化口腔肌肉的動作，以後每天練習。”
說著，秦修然擡眼看她，說得頗為認真：“我監督你。”
顧嵐擺手：“嗨，我很自覺的，不需要你監督。”
但很快她就知道秦修然為什麽這麽說，等她看著護士在她面前表演吐舌頭的時候，她感覺到一種羞辱。
“每天都要這麽吐舌頭嗎？”
等走在回家的路上，顧嵐還是忍不住抗議。
秦修然低頭看著電腦屏幕，漫不經心：“嗯，每天至少一百次。”
“你覺不覺得這個動作很像一種動物？”
“嗯，”秦修然擡頭看她，“我養過哈士奇。”
顧嵐說不出話來，她察覺秦修然意志堅定，只能爭取：“那你可不可以不監督？我自己做完就行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秦修然果斷拒絕，“以你上班摸魚的水平來看，我不監督你，你不可能完成。”
“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？”顧嵐有點悲傷。
秦修然沒有理她，只冰冷宣告今晚行程：“每天睡前運動，我盯著。”
話音剛落，前面開車的王剛突然猛烈咳嗽起來。
秦修然和顧嵐一起擡頭，就看王剛生生忍下咳嗽，解釋道：“感冒，嗓子癢。”
兩人回家，上門測量尺寸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門口，顧嵐一回家，他們就替顧嵐測量好尺寸，開始和顧嵐確認風格。
等一切做完後，兩人分開活動，顧嵐打了幾把游戲，就聽秦修然敲門：“我要睡了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顧嵐放下耳機，疑惑回頭，秦修然提醒：“你該做運動了。”
顧嵐：“……”
突然夢回小學，宛如多了一個檢查作業的班主任。
她握著耳機，看著站在門口沒有半點離開意思的秦修然，只能無奈應聲：“好吧。”
出於一個體面人的自尊，要在秦修然面前表演亂甩舌頭這種口腔運動，她決定還是先洗漱。
等洗漱幹凈後，她就看見秦修然已經在那張粉紅色桃心床上等她。
他穿了一身深黑色睡衣，戴著眼鏡半臥在床頭看書。深色映照著他異常雪白的皮膚，讓他宛如傳說中歐洲吸血鬼一般，優雅與神秘並存。
——如果不是在那張粉紅色桃心床上的話。
粉紅令顧嵐清醒，很難在這種美色中沈溺，她一幅“壯士赴死”的樣子沖向秦修然，跪坐在床上：“我來了！”
秦修然斜眼看過來：“開始吧。”
強化口腔肌肉訓練分成四個動作，分別是吹腮幫子、掃牙齦、卷舌、伸舌頭，每個動作200遍。
顧嵐從吹腮幫子開始，秦修然怕她偷懶，放下書盯著她，開始給她數數。
第一個動作做完，顧嵐就開始感覺到肌肉酸，她從掃牙齦開始試圖渾水摸魚，秦修然察覺，提醒她：“做到位。”
“這你都看得出來？！”
顧嵐震驚，秦修然挑眉：“你當我瞎的？”
顧嵐無語，只能老老實實繼續，等到伸舌頭時，她已經感覺有些困了，她躺在床上，自己給自己數數：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她數著數著，越數越困，為了防止自己睡下，她趕緊翻了個身，起來對著正盯著他的秦修然。
秦修然嚇了一跳，皺起眉頭：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我和你說，我有一項絕技。”顧嵐似乎是突然想起來，說得極為神秘。
秦修然疑惑：“幹什麽？”
“我的舌頭特別靈活，可以碰到鼻子。”
似乎是怕秦修然不信，顧嵐舌頭猛地往上，就碰到了鼻尖。
秦修然臉上帶了幾分震驚，顧嵐驕傲笑起來：“是不是特別厲害？”
“你快三十歲了，”秦修然想不明白，“怎麽可以這麽幼稚？”
“那你能嗎？”顧嵐好奇，又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，“我從小就能，老師都誇我，說我學語言肯定快。”
“我會五門語言。”
秦修然試圖不著痕跡炫耀。
“那你能舔到鼻子嗎？”顧嵐頗為執著。
秦修然沒說話，顧嵐笑起來：“看，舔不到吧？你看我，”顧嵐越發嘚瑟，一邊觸碰鼻子一邊數，“一百八十九，一百九十，一百九十一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秦修然突然伸出舌頭，用柔軟的舌尖碰了一下自己鼻子，打斷她：“兩百。”
顧嵐一楞，就看秦修然放下書，翻身下床走向浴室：“你剛才數少了。”
說著，他從浴室裏拿了塊帕子來，直接抹上顧嵐鼻子：“以後別亂舔鼻子，都是口水。”
“你也會舔鼻子啊？”顧嵐有些失望。
秦修然沒搭理她，躺到床上，蓋上被子：“睡了，打你的游戲去吧。”
顧嵐坐在床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竟然也沒了什麽打游戲的興趣。
她抓了抓腦袋，正想著到底是在這裏睡還是離開，就聽秦修然開口：“要是打算睡覺就睡一起，我好習慣一下70分貝的生活。”
“我今晚肯定不打呼嚕！”
一聽這話，顧嵐不服氣，掀開被子就躺下。
“小X同學，關燈。”
顧嵐開口，房間瞬間暗下來，只留下月光灑了一地。
顧嵐和秦修然隔著半米的距離，兩人蓋著一床被子，感覺整個夜異常安靜。
顧嵐也不知道為什麽，覺得自己心跳莫名有些快，尤其是察覺鼻尖若有似無縈繞的松木香，不自在的感覺湧上來。
她忍不住翻了個身。
秦修然一動不動。
她又翻了個身。
秦修然終於開口：“別翻了，漏風。”
顧嵐趕緊把被子拉向自己，壓緊，告訴秦修然：“沒事兒，我這兒不漏了。”
秦修然半截身子露在外面，一半溫暖，一般寒涼。
他轉過頭，看向側著身子看著自己的顧嵐：“把被子還我。”
“你可以靠我近點，不然得一直漏風。”
顧嵐提議。
秦修然皺起眉頭：“為什麽不是你靠我近點兒？”
“這你也要爭？”顧嵐想不明白，片刻後，她提議，“那咱們一人一步。”
說著，顧嵐主動往前蹭了蹭。
秦修然二話不說，也往前蹭了蹭。
兩人一人往前一點，就面對面蹭在了一起，他們面對面四目相對，不知道為什麽都有些緊張。
顧嵐咽了咽口水，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，小聲道：“沒想到這麽黑也能看清你的臉。”
“你用被子遮住臉做什麽？”秦修然試圖用說話遮掩心跳。
顧嵐實話實說：“我怕我有口臭我不知道，被你發現了又要帶我去醫院。”
秦修然：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那一刻，跳動的心突然平靜下來。
心如止水了。
秦修然閉上眼睛：“放心吧你沒有，睡覺吧。”
“哦。”
顧嵐應聲，想了想，她覺得面對面空氣不太好，轉身背對著秦修然。
黑夜放大了一切感官，顧嵐捏著被子，為了緩解緊張，開始無意識聊天。
她從今天工作內容聊到上個月最喜歡吃的火鍋是哪家，秦修然被她聊得意識模糊，迷迷糊糊間，他聽見顧嵐認真說著自己的打算。
“簡總和我說你對我挺好的，你這個人很認真，我也挺感動的。你放心，你對我好，我也會對你好，我一定會給你掙個臉面，爺爺的生日我準備好了，我打算親手設計一個禮物，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。”
設計……
這個詞飄入秦修然腦海，他電光火石間，想起了身下粉紅色桃心床、帶著蚊帳的星空影院、還有餐桌抽屜的擴音器、廁所裏的冰塊……
不可。
他迷迷糊糊開口：“萬萬不可……”
但這話沒有飄進顧嵐耳朵，她說著說著，閉上眼睛。
夢裏啥都有。
比如秦修然的讚美——
人群裏，秦修然看著投影在空中的橫幅，感動得痛哭流涕。
“顧嵐，你真是太棒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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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修然爺爺的宴會，應該是各種名流精英雲集，這種場合，她過去就宛如一個包子混進了一群蛋糕裏，格格不入，還容易竄味。
但秦修然顯然對她的實力不太了解，極其狂妄，甚至帶了幾分真心實意回了句：“那就砸。”
顧嵐一時有些無語，但又有幾分隱約的安心和感動。
原本覺得和秦修然在一起應該很拘謹，但看見“那就砸”三個字，她竟然品出了幾分霸總的寵溺。
哦，這就是做被寵愛的人的感覺嗎？
顧嵐忍不住湊上漆黑的屏幕，欣賞著屏幕裏帥氣的自己，擡手撥開一縷懸在額頭的秀發，感覺到一陣自信。
帥氣的人，總有人愛。
霸總也不例外。
“別看了。”
顧嵐還沒欣賞夠自己，一沓文件就扔到了她面前，簡言從她身後走過，無情提醒：“趕緊開機幹活兒，不然再扣你200。”
這話讓顧嵐深吸了一口氣，很想轉頭問她，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什麽身價，一天兩百兩百的扣，她以為她會在意嗎？
她只會生氣！非常生氣！
生氣到馬上開機。
想到200在一個月工資所占據的分量，顧嵐深吸一口氣，拿起文件，開始幹活。
下午五點半，顧嵐完成了直播時長，就坐在座位上開始搜索送給中老年的禮物。
雖然秦修然說陶然會幫她準備禮物，但頭一次見長輩，尤其是生日這種場合，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準備點禮物，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。
像秦修文爺爺這種人，有錢有權有勢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？
普通的東西送出去肯定看不上，那能比的就只有心意，發揮奇思妙想，充分開動自己的想象力。
最好是親手做的……
還要搶眼一點，不能讓人比下去……
還要符合主題，充滿關懷……
顧嵐想了許久，看了一眼今天主推的玩具，是一個縷空投影球。
投影求旁邊，一個學人說話的仙人掌正呆呆傻傻看著她。
有了！
顧嵐靈機一動，決定親自做一個縷空投影球，再錄一段祝福語音，讓這個縷空投影球滾動播放給秦建清拍馬屁的橫幅。
創新！
心意！
體面！
統統都有了！
想到所有人看到禮物，開始誇讚她的場景，她有些不好意思捂住嘴。
尤其是秦修然。
顧嵐一想到秦修然感受到她的認真時感動的樣子，差點笑出聲來。
讓秦修然知道她也是一個重情重義、投桃報李的人，也算是一種積極的自我展示。
她知道秦修然對他不錯，這個生日宴會，她一定幫他把場子找回來！
有了目標，她開始搜索方案，一個可以滾動播放投影橫幅、還能錄制語音祝福的球體，還要充滿科技感……
她認認真真研究著制作方案，沒多久，就收到了秦修然電話。
秦修然聲音漫不經心：“下樓，我在公司門口。”
“好嘞！”
顧嵐關上電腦，拿著包就往外走。
同事看她離開，有些奇怪：“嵐嵐，這麽早就走啊？不掙夜宵補貼了？”
“我男朋友來接我。”顧嵐提高了聲音，大步邁出公司，“再見了單身的朋友們！”
聽到這話，整個公司的人都是一楞。
片刻後，所有人都沖向窗戶，眼睜睜看著顧嵐大步邁上了一輛黑色轎跑。
顧嵐知道同事們都在看自己，她特意搖下車窗，故作瀟灑抹了一把頭發，充分展示了一位剛剛戀愛人士的“揚眉吐氣”“意氣風發”。
旁邊秦修然漠然看著她，等車拐彎上了大路，顧嵐搖上車窗，他終於開口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“哦，”顧嵐轉頭高興回覆，“人嘛，總有點高光時刻。”
秦修然聽不懂，顧嵐趕緊轉移話題：“咱們現在去哪兒？”
“去醫院。”
秦修然沒有多想，反正他經常聽不懂顧嵐的話，和顧嵐解釋：“拿藥，再學習一套強化口腔肌肉的動作，以後每天練習。”
說著，秦修然擡眼看她，說得頗為認真：“我監督你。”
顧嵐擺手：“嗨，我很自覺的，不需要你監督。”
但很快她就知道秦修然為什麽這麽說，等她看著護士在她面前表演吐舌頭的時候，她感覺到一種羞辱。
“每天都要這麽吐舌頭嗎？”
等走在回家的路上，顧嵐還是忍不住抗議。
秦修然低頭看著電腦屏幕，漫不經心：“嗯，每天至少一百次。”
“你覺不覺得這個動作很像一種動物？”
“嗯，”秦修然擡頭看她，“我養過哈士奇。”
顧嵐說不出話來，她察覺秦修然意志堅定，只能爭取：“那你可不可以不監督？我自己做完就行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秦修然果斷拒絕，“以你上班摸魚的水平來看，我不監督你，你不可能完成。”
“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？”顧嵐有點悲傷。
秦修然沒有理她，只冰冷宣告今晚行程：“每天睡前運動，我盯著。”
話音剛落，前面開車的王剛突然猛烈咳嗽起來。
秦修然和顧嵐一起擡頭，就看王剛生生忍下咳嗽，解釋道：“感冒，嗓子癢。”
兩人回家，上門測量尺寸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門口，顧嵐一回家，他們就替顧嵐測量好尺寸，開始和顧嵐確認風格。
等一切做完後，兩人分開活動，顧嵐打了幾把游戲，就聽秦修然敲門：“我要睡了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顧嵐放下耳機，疑惑回頭，秦修然提醒：“你該做運動了。”
顧嵐：“……”
突然夢回小學，宛如多了一個檢查作業的班主任。
她握著耳機，看著站在門口沒有半點離開意思的秦修然，只能無奈應聲：“好吧。”
出於一個體面人的自尊，要在秦修然面前表演亂甩舌頭這種口腔運動，她決定還是先洗漱。
等洗漱幹凈後，她就看見秦修然已經在那張粉紅色桃心床上等她。
他穿了一身深黑色睡衣，戴著眼鏡半臥在床頭看書。深色映照著他異常雪白的皮膚，讓他宛如傳說中歐洲吸血鬼一般，優雅與神秘並存。
——如果不是在那張粉紅色桃心床上的話。
粉紅令顧嵐清醒，很難在這種美色中沈溺，她一幅“壯士赴死”的樣子沖向秦修然，跪坐在床上：“我來了！”
秦修然斜眼看過來：“開始吧。”
強化口腔肌肉訓練分成四個動作，分別是吹腮幫子、掃牙齦、卷舌、伸舌頭，每個動作200遍。
顧嵐從吹腮幫子開始，秦修然怕她偷懶，放下書盯著她，開始給她數數。
第一個動作做完，顧嵐就開始感覺到肌肉酸，她從掃牙齦開始試圖渾水摸魚，秦修然察覺，提醒她：“做到位。”
“這你都看得出來？！”
顧嵐震驚，秦修然挑眉：“你當我瞎的？”
顧嵐無語，只能老老實實繼續，等到伸舌頭時，她已經感覺有些困了，她躺在床上，自己給自己數數：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她數著數著，越數越困，為了防止自己睡下，她趕緊翻了個身，起來對著正盯著他的秦修然。
秦修然嚇了一跳，皺起眉頭：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我和你說，我有一項絕技。”顧嵐似乎是突然想起來，說得極為神秘。
秦修然疑惑：“幹什麽？”
“我的舌頭特別靈活，可以碰到鼻子。”
似乎是怕秦修然不信，顧嵐舌頭猛地往上，就碰到了鼻尖。
秦修然臉上帶了幾分震驚，顧嵐驕傲笑起來：“是不是特別厲害？”
“你快三十歲了，”秦修然想不明白，“怎麽可以這麽幼稚？”
“那你能嗎？”顧嵐好奇，又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，“我從小就能，老師都誇我，說我學語言肯定快。”
“我會五門語言。”
秦修然試圖不著痕跡炫耀。
“那你能舔到鼻子嗎？”顧嵐頗為執著。
秦修然沒說話，顧嵐笑起來：“看，舔不到吧？你看我，”顧嵐越發嘚瑟，一邊觸碰鼻子一邊數，“一百八十九，一百九十，一百九十一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秦修然突然伸出舌頭，用柔軟的舌尖碰了一下自己鼻子，打斷她：“兩百。”
顧嵐一楞，就看秦修然放下書，翻身下床走向浴室：“你剛才數少了。”
說著，他從浴室裏拿了塊帕子來，直接抹上顧嵐鼻子：“以後別亂舔鼻子，都是口水。”
“你也會舔鼻子啊？”顧嵐有些失望。
秦修然沒搭理她，躺到床上，蓋上被子：“睡了，打你的游戲去吧。”
顧嵐坐在床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竟然也沒了什麽打游戲的興趣。
她抓了抓腦袋，正想著到底是在這裏睡還是離開，就聽秦修然開口：“要是打算睡覺就睡一起，我好習慣一下70分貝的生活。”
“我今晚肯定不打呼嚕！”
一聽這話，顧嵐不服氣，掀開被子就躺下。
“小X同學，關燈。”
顧嵐開口，房間瞬間暗下來，只留下月光灑了一地。
顧嵐和秦修然隔著半米的距離，兩人蓋著一床被子，感覺整個夜異常安靜。
顧嵐也不知道為什麽，覺得自己心跳莫名有些快，尤其是察覺鼻尖若有似無縈繞的松木香，不自在的感覺湧上來。
她忍不住翻了個身。
秦修然一動不動。
她又翻了個身。
秦修然終於開口：“別翻了，漏風。”
顧嵐趕緊把被子拉向自己，壓緊，告訴秦修然：“沒事兒，我這兒不漏了。”
秦修然半截身子露在外面，一半溫暖，一般寒涼。
他轉過頭，看向側著身子看著自己的顧嵐：“把被子還我。”
“你可以靠我近點，不然得一直漏風。”
顧嵐提議。
秦修然皺起眉頭：“為什麽不是你靠我近點兒？”
“這你也要爭？”顧嵐想不明白，片刻後，她提議，“那咱們一人一步。”
說著，顧嵐主動往前蹭了蹭。
秦修然二話不說，也往前蹭了蹭。
兩人一人往前一點，就面對面蹭在了一起，他們面對面四目相對，不知道為什麽都有些緊張。
顧嵐咽了咽口水，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，小聲道：“沒想到這麽黑也能看清你的臉。”
“你用被子遮住臉做什麽？”秦修然試圖用說話遮掩心跳。
顧嵐實話實說：“我怕我有口臭我不知道，被你發現了又要帶我去醫院。”
秦修然：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那一刻，跳動的心突然平靜下來。
心如止水了。
秦修然閉上眼睛：“放心吧你沒有，睡覺吧。”
“哦。”
顧嵐應聲，想了想，她覺得面對面空氣不太好，轉身背對著秦修然。
黑夜放大了一切感官，顧嵐捏著被子，為了緩解緊張，開始無意識聊天。
她從今天工作內容聊到上個月最喜歡吃的火鍋是哪家，秦修然被她聊得意識模糊，迷迷糊糊間，他聽見顧嵐認真說著自己的打算。
“簡總和我說你對我挺好的，你這個人很認真，我也挺感動的。你放心，你對我好，我也會對你好，我一定會給你掙個臉面，爺爺的生日我準備好了，我打算親手設計一個禮物，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。”
設計……
這個詞飄入秦修然腦海，他電光火石間，想起了身下粉紅色桃心床、帶著蚊帳的星空影院、還有餐桌抽屜的擴音器、廁所裏的冰塊……
不可。
他迷迷糊糊開口：“萬萬不可……”
但這話沒有飄進顧嵐耳朵，她說著說著，閉上眼睛。
夢裏啥都有。
比如秦修然的讚美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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